奶奶教她:“谁叫你笨呢?头发叫人家揪住了,不能硬挣,要顺着人家的劲道,不然头发当然保不住。”
话说到这方面,气氛总算彻底松弛了,满院子的杀气消散了:“芹菜,你干啥呢?”
刚才打斗的时候,我和瓜娃都参战了,唯独不见芹菜的影子,我估计过后奶奶肯定得臭骂她。
芹菜在灶房应声:“我烧水呢。”
奶奶问:“烧好了没有?”
芹菜说:“刚开。”
奶奶说:“来客了,泡茶。”
芹菜应声提着大铁壶出来,到她和奶奶的房子里拿了茶壶茶碗,又把奶奶的小炕桌摆到院子里,把茶壶、茶杯放好,然后给茶壶里撒了茶叶,又把大铁壶里的开水冲进茶壶。芹菜做这一切井井有条,从容不迫,似乎刚在院子里发生的一切她都不知道一样。
男人在一旁翻来覆去地看着他的手,蹙眉咧嘴喃喃自语:“这养了一院子的疯狗么。”
我偷觑一眼,瓜娃真够狠,把人家的手咬了一圈深深的牙印,中间几处咬破了,渗出了紫红的血。
奶奶给每个茶杯里沏满了茶,悠悠地说:“怪你自己,不要动不动拿那么一个烧鸡腿到处招摇,谁又不是没见过,刚才要不是我瓜娃咬你这一口,我早就叫你给毙了。国民党的老毛病就是改不了,对老百姓跟凶神一样,见了日本人跑得比兔子都快。”
男人对我说:“把枪给我。”我不给,奶奶说:“给他,”又对瓜娃说,“他再敢拿枪对人,你就咬。”
瓜娃一本正经地连连点头:“嗯。”
我把枪还给了男人,却又想起了我从他们那儿顺的那把手枪,不由得看了奶奶一眼,也不知道她把枪藏到了什么地方。
女人端起茶碗啜了一口茶:“茶叶还不错,正宗龙井。”
奶奶吃上穿上不太讲究,最讲究的就是喝茶,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