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,这年头植物油很稀少,价格不菲。百姓能吃点油,也是动物油,但一样不可能经常吃到。
多数时候,百姓一天两餐,闲时吃稀的,一把米一把野菜一煮,就是一锅稀粥。农忙的时候,改成吃干的,稀饭变成了干饭,就上点酱咸菜,也就糊弄过去了。
就算种点蔬菜,那也都是煮,不可能有炒菜,更不可能有爆炒。
所以说,比自耕农本来就要差一阶的佃户,其实就真是勉强活着,不遇灾年,丰年的时候,交完租,可能日子还能勉强填饱肚子。一旦遇灾荒年月,这些人是最难撑过去的。
一顿新米酒,其实就是变相的招待下这些佃户们,其实他们就真是完全依附于地主生活了,若是秦琅不把地佃租给他们,他们就真的毫无生活的能力了。
这年头,一般百姓连县都出不去,只能在土里刨食,失去土地,就意味着灭亡。
承乾默默的听着,再看向那些饿死鬼投胎一样,吃的毫无仪态的佃农们,就感觉到完全不一样了。
他现在才真正明白,秦琅为何要不顾那么多的反对,非要推动租庸调的改革,为何要区分主户客户。
原来,那些佃户们是这样的悲惨,他们连立足的土地都没有,做为佃户,只能依附于地主,他们害怕被官府括户入籍,一旦入籍,本就艰难的生活,就将雪上加霜,凭白又要增加租庸调这沉重的负担,那日子就更过不下去了。
而现在秦琅的主导下,朝廷改革税制,租改为地税,调改为户税,庸则摊丁入亩,对于这些佃户们来说,他们终于不用再那般依附于地主了,遇到一些不仁的地主,也可以说不了。
就算入了户籍,但做为无地户归为客户们,就不用承担地税,而户税也会很低甚至没有,也不用再担忧每年那沉重的瑶役。
做为户籍在官府名册上的客户,他们也真正从孤魂野鬼变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