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善果手里把玩着一张纸。
这张纸上盖着转运司的大印,甚至还有转运使秦琅的签名,还有精美的图案,很是漂亮。
“就这么一张纸?就讹了咱们家一万贯?”郑家二公子郑玄度眼喷怒火,愤愤不平。
郑善果却只是倚在榻上微微一笑。
“怎么能说讹呢,秦转运使不是说的明白吗,这叫借,咱们家借给朝廷一万贯钱,五年为期,月利两分,五年到期后连本带利一并偿还。”
“呸,月利两分,还是单利,一万贯五年后就算真的能还,利息也不过一万二千贯。这么大笔钱,咱们自己拿去放贷、经营,本生息,利滚利,五年时间何止翻一倍?”老三郑玄范也是不满。
老大玄勖则有些担忧的道,“怕就怕这是刘备借荆州,有借无还啊。到时别说利,本都不还,又能如之奈何?”
郑善果捋捋自己那花白的胡须,听着儿子们的争吵,心里悲叹,一代不如一代了。都什么时候了,却还在想着这点身外之物。
他举起那张债券,三两下便撕了个粉碎。
“阿耶,这是干什么?”
“完了,到时候咱们拿什么去收钱?”
郑善果摇了摇头,“收什么钱?这一万贯钱送出去,我从来就不指望再收回来。皇帝找臣子借钱,能叫借吗?”
郑家如今的困境,如果一万贯钱可以改变,那么还是值得的。
秦琅虽然说的好听,说这是转运司发行的债券,是朝廷向臣民们借债,有借有还还有利息。
虽说比起官府公廨钱月利八分相差极远,但也还是有二分利的。
只是郑善果不相信,朝廷向百姓借钱,不就是变相的捐吗,还指望还?更别说利息了。
这一万贯,就当是破财免灾吧。
表示着他郑家向皇帝投降了。
几位郑家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