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笑,嗓音低沉地答道: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!逃?老夫又能够逃到哪儿去?”
“皇上推行新政的决心已经表明,否则也不会把你左狂奴从海外调来,换而言之,任何胆敢阻碍新政推行之人,都将是皇上的敌人,会被他碾压成齑粉!”
“老夫早就上了弹劾你的奏章,却是石沉大海,动用京师关系这才得知皇上突然感染风寒,便彻底明白了这一切,也明白了自己的下场!”
顿了顿,陈瑛伸手端起案桌上的美酒一饮而尽,浑浊的眼神中已然流露出死志。
“左狂奴,你虽然是一个合格的酷吏,却不是一位合格的朝臣!”
“你为何不想想,那天子宠臣杨士奇为什么偏偏就是山东巡抚?那杨士奇赴任不到半月,便主动上奏提议火耗归公,皇上几乎未曾犹豫便同意了,将新政试点定为了山东!”
“为什么偏偏就是山东?因为山东有个按察使,以权谋私,公器私用,贪污受贿,致使整个山东官场贪腐之风大行其道,甚至俨然成了山东之地的土皇帝,这让那位陛下如何能忍?”
“所以杨士奇一提出火耗归公,皇上不但立马镇压百官同意此项新政,而且还派来了你这个刽子手协助,其后便假意称病不出,任由你这个妖人刽子手将整个山东搅得天翻地覆,目的只在新政吗?目的在老夫这个按察使,在肃清山东官场的不良风气!”
“皇上果真不愧是深得太祖高皇帝培养的帝国继承人,谋定而后动、隐忍而后发的本事令人心悸,这一环环、一件件下来,你觉得老夫还有活路可言吗?”
“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,老夫即便畏罪潜逃,又能逃到哪儿去?其实从你踏上山东地界那一刻起,老夫就必死无疑了,这杯毒酒,应该是皇上给老夫的最后体面吧?”
陈瑛落寞无比地讲出了这番猜测,露出一副慨然赴死的姿态,似乎早就已经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