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成锦偷偷瞧了一眼弘治皇帝,弘治皇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多好的爹,也要被气死的啊。
李东阳摇摇头,可转念一想,朱厚照不闯祸,还配叫朱厚照吗?
刘健气得嘴角只哆嗦,一斤羊肉为三钱银子,一头就半两银子,这简直就是吃银子啊!
弘治皇帝压着一口怒气,忽然想到不对劲,这逆子怎么会主动认错:“为何想起来给朕认错了?”
“狮子胃口太大,儿臣心里过意不去,那些都是百姓们的靡费啊!”朱厚照假装心痛到不能呼吸。
你朱厚照是一个会在乎靡费的人?
弘治皇帝自然不信:“趁朕还不想揍你之前,说实话!”
朱厚照哦了一声:“是老高让我说的!”
严成锦觉得有一阵凉风吹过,背脊都湿透了。
学老高教的说辞太累,朱厚照干脆按照自己的套路来:“他说这样不好,劝儿臣像父皇一样做个贤君,儿臣就来了。”
弘治皇帝颔首点头,看向严成锦:“严爱卿果然同你父亲一样清直,算你一功,朕记下来了。”
严成锦松了一口气。
抠啊,连黄铜都不给?
“臣谢过陛下隆恩!”
弘治皇帝眯着眼睛看向朱厚照,宛如锥如囊中的冷芒,看得朱厚照心惊肉颤,不敢说话。
命人拿来笔墨,摊开在朱厚照面前。
才冷声道:“抄《慎所好》反省自身,抄到朕满意为止!”
朱厚照嘀咕:“父皇,跪着儿臣字写不好……”
“坐着你也写不好!”弘治皇帝怒瞪他一眼。
朱厚照忙是拿起笔,摊开素纸,在地上默默抄着,嘴中念念有词,贞观二年,太宗谓侍臣曰,古人云,君犹器也,人犹水也,方圆在于器,不在于水……
嗡嗡嗡地蚊子声,听得弘治皇帝心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