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个旗营里弄来的,放在枯井里不少日子,我一直舍不得喝,今儿个你这小子回来了,我要把它喝个葫芦底朝天,一滴不剩。”
芸姑瞟了他一眼道:“你是舍不得么?要不是我一回一回地拦着说没了,自己想喝就说自己想喝,干什么往壮子身上推呀!’
赖大爷笑了,一摇头道:“行,丫头,你长大了,不但一天到晚地唠叨我喝酒,居然还敢当着壮子的面提我的底,我这一生气越发地非喝光它不可了……”
抓起饭碗往壮子面前一送道:“来,小子,咱爷儿俩喝,气气她。”
壮子只得拿起了碗,“哆”地一声,赖大爷在他碗上碰了一下,收手回碗,“咕噜”就是一大口。
他一咂嘴放下了碗。
“过瘾,从嘴里一直透到心里,没有一点不舒服。”
放下碗吃了一口菜,然后嚼着抬眼问道:“小了,芸姑闲着,说给她听听,这多么年来你上那儿去了。”
壮子含笑说道:“没一定的去处,反正在外面是东奔西荡”
赖大爷道:“总得有个名堂啊!”
壮子摇头说道:“一点名堂都没有。”
赖大爷眉锋一皱道:“那你小子是怎么混的?”
壮子道:“我也不知道,这么多年来,我什么活儿都干过,反正有饭吃,有地方睡觉,有衣裳穿,没饿死冻死……”
赖大爷道:“那你混那儿去了,总有个地方吧?”
壮子摇头说道:“不一定,东北一带我都快跑遍了。”
赖大爷道:“那你好端端地为什么不声不响地突然没了影儿?我想起来了,小子,你没了影不要紧,害我四处找,差点没跑断两条腿,零散了这身老骨头,芸姑哭了好几天,差点没哭瞎了眼……”
芸姑脸一红,嗔道:“您就会瞎说,我才没哭呢!”
赖大爷‘啊”“啊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