恨海难填,你愿意,那费慕人又如何?这件事你我这为人长辈的却不能不留意,不能不小心。”
黑衣客点头说道:“谢谢雪妹,这我知道。”
白如雪微一摇头,道:“但愿苍天别那么残酷。”
黑衣客摇了摇头,说道:“不会的,雪妹,苍天对我前薄后厚,对我的下一代,应该不会那么残忍的……”
白如雪轻轻一叹,道:“但愿如此了。”
黑衣客摇头,一声长叹,道:“想当年,中尊跟我各有一个儿子,令得他几个羡慕得不得了,但曾几何时我的儿子离奇地失踪了,我那跟我多年,情同手足的唯一忠仆也不见了,如今费云飞的儿子已在武林中渐露头角,倘我那儿子还在,他不是也跟费慕人一样么?眼见小儿女辈成双成对,而我那儿子却福薄……”
白如雪突然说道:“你可听见了,琼姑娘说,厉‘东邪’的女儿已被……”
黑衣客点头说道:“我听见了,咱们得赶快伐到那位‘南令’。”
白如雪摇头说道:“人海茫茫,宇内辽阔……”
两道冷电一般地寒芒,突然自黑衣客那帽沿阴影后闪起,只见他道:“雪妹,你试凝功听听,这是……”
话猛未完,只听一阵含糊不清的悲怆狂歌声,从远处随风飘送过来——
世事茫茫,光阴有限,算来何必奔忙。
人生碌碌,竞短论长,却不道荣枯有数,得失难量。
看那秋风全谷,夜月乌江,阿房宫冷,铜雀召荒,荣华花上露,富贵草头霜。
机关参透,万虑皆忘,夸什么龙楼凤阁,说什么利锁名扬,闲来静处且把诗酒猖狂。
唱一曲归来未晚,歌一调湖海茫茫,逢时遇景,拾翠寻芳,约几个知心密友,到野外溪傍。
或琴棋适性,或曲水流觞,或说些善因果报,或论些今古兴亡,看花枝堆锦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