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,会变成万世的怀想。” 君夫人凝望着他:“你可知道,每天撑着我活下来的,是你温柔的眼光,是你永远在我最无助的时候,就会出现在我的身边。那种时候,勾践却永远不在,永远不在呵!” 范蠡温柔地笑着,他的眼神温柔如月光,清冷如月光:“君夫人,范蠡所起的作用,只是微不足道呵!支持你撑下去的,还有大王呵!因为大王是多么地爱你啊,你若撑不下去,教他一个人如何能够撑得下去呢。你是他最亲的人,他的委屈,不向你倾诉,又能向谁倾诉呢。你与他同甘共苦,世上只有你最了解他的心,他的痛。正因为如此,就算将来大王到了兴越灭吴,称霸天下的那天,他的心灵上最大的倚仗,还是你呀!” 君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:“你说得对,我是勾践的妻子,勾践心中的倚仗。” 范蠡微微一笑:“夜深露重,君夫人保重!” 君夫人冷笑一声:“是啊,夜深露重,我是该走了。”她转身向外走去,范蠡抢上前一步,为她拂去挡在她前面的花枝,君夫人忽然回头,两人的相距如此之近,月光下,只见她的眼睛闪闪发亮:“范蠡呵,我真想看看你,你的心是什么作的,你的心里有什么,连郑旦西施这样的美色,你都无动于衷?” 范蠡怔了一怔,君夫人却大笑着,自行分花拂柳而去。 月光清冷,范蠡独立小院,他的心何曾不乱,他的心怎么可能无动于衷,这一个夜晚,阵阵香风,早吹乱了一池春水。 他本是楚人,恃才狂放,人不能解其才,目之为疯狂。他游历中原各国,才不得用,术无人识。中原人才济济,百家争鸣,各执一见而奔走于诸候之门下。范蠡纵能挤身一侧,亦只能施展小才,不得尽用。 吴越争战多年,锋芒毕露,虽是东南小域,锋芒直指天下。于是他与好友文种,先来到楚,再来到吴,再来到越。入越之前,他在吴观察了许多,越国败后,他入吴为奴,伍子胥又盛意拳拳,请他留吴为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