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没有希望,电影上都看过,凡是医生以这种姿态出现,病人就知道发生什么事。
我看着他英俊的面孔。
他也看着我。
半晌,他自齿缝吐出两个字:“是它。”
我连忙闭上眼睛。
他们一直说我是一个大动作戏剧化的人,遇事声震屋瓦,大叫大跳,那么到今日,这场戏已到闭幕时分,我已可以改变作风。我后悔没好好写剧本,安排合理的情节,选择合理的角色。
我睁开眼睛。“我还有多久?”
“三个月。”
真干脆。我脑中嗡的一声,如音叉震荡,然后慢慢静下来。
“要不要医治?”我问。
“要,有一分希望都要争取,我们刚得到一只新药,希望你接受治疗。”
我点点头。“一言为定。”
王聪明伸出手来,“陈先生,我很佩服你。”
我莫名其妙地与他握手,佩服我什么?三个月,九十日。太阳只为我升起九十次,有什么特别事要做,真得立刻动手。
他说:“陈先生,治疗过程,颇为痛苦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不用住院,但每星期要来两次。”
“好。”
“数天后你可以回家。”
我在想另外一件事。
一直想写的长篇,真的要动笔了。光把时间用来主持讲座,担任评判,接受访问,反而没有努力的写。
我要开始构思,不管是龙是凤还是三毫子小说,总要设法先把它写出来。
国香来的时候,我同她说:“我要一大叠纸与一打笔。”
她讶异,“你要写东西?”
“是,九十天,每日写三千字,我还可以写一本书,我相信可以做得到。”
国香说:“好,我站在你这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