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明哥哥。”
她把一个女孩子推向前来。我看著她。她看著我。我的灵魂渐渐苏醒起来。她有很短的头发,一鼻子的雀斑,一件翻领衬衫,一条粗布裤。她的头发是那么短,像个男孩子,身裁也很细长,像个男孩子。
她看上去给我一种雷霆的感觉。
但是她美丽的眼睛却像她姊姊。
伶俐耸耸肩,“她是叛徒,我对她没有办法。她连伦大入学试都不及格,事实上她没有通过任何考试——你们谈谈吧。”伶俐说完就走了。
玲珑看著她姊姊走开。她坐在地下,不出声。很久很久,她不出声。
“你几岁?”我问她。因为我喜欢她。
“我没有名字,没有年岁,没有特征,没有性别,你只要记住,我是一个考试不及格的人。”她答。
“我可没那么说过。”我吃惊的说。
“我姊姊不是说了?”她笑,“我从不将她介绍给任何人,或者我可以说:这是我姊姊,她考什么试都及格。然而那没有什么稀奇了吧?每个人考试都及格,像你,像这园子里所有穿红袍的人。我要做得特别点,所以我不及格。”
我看著她。
多么奇怪的一个女孩子。她倒是很心平气和的,说话一点也不像个叛徒,这种下了决定,毫不冲动的叛徒往往是最厉害的。
“你决心什么试都不考?”我问。
“不考。我没有读过高中。”
“你有什么人生乐趣?整天吃喝玩乐?”我问:“以为莎士比亚是一块蛋糕,将来到外国人的工厂去做工?伸手问你爸爸要钱?”
她看著我:“你是一个有阶级观念,有种族歧见的小资产阶级份子!”
“我的妈!”我掩住了眼睛。
“我自己看书,我只是不喜欢他们看住我叫我做什么什么,我为什么要听他们的?”她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