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人都做旁观者,万一不幸发生在自己身上,又怎么办?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。可以帮忙的时候,定要伸出手来。”
我觉得她说话像那种志愿为社会服务的女青年,忍不住笑出来,蓉蓉想了一想,也笑了,她解嘲说:“略做一点好事,就自视为秋瑾,人的通病。”
蓉蓉就是这点真可爱。
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。
我一直认为修女必需冷冰冰,阴恻恻才是。
但蓉蓉毫无迹象。
我同妹妹说:“我们还约好的,她结婚时我做伴娘,我结婚时她做伴娘。”我为这个而唏嘘。
“也没有一辈子的朋友,”妹妹说:“像晓拂,谁知道她会移民呢,我们何尝不是最好的朋友。还有清朗,无端端患血癌,现在躺医院等死,你说,难道我不难过。”
我说:“我最希望身边的人永生永世不要离开我。”
“自私。”
“是。”
失去蓉蓉,犹如失去一条臂膀一般,什么事都没有人商量。不是说妈妈她们不帮忙,而是不那么了解。
正因为我同蓉蓉熟,所以她父母派我做说客。
我见到她面便说:“全世界人都不赞成你做修女。”
“胡说,”她含着笑,“才不是全世界人。”
“至少你的亲友都不同意。”
“他们以世俗眼光来看这件事,”她说:“你也是教徒,我希望你会明白。”
“我才不明白。”
她微笑。
“我是个半昏迷教徒,你是知道的,有事大声求救,没事坐在背后。”
“天父一样爱你。”
“但是你,你真必要牧修女?即使不做,天父也一样爱你。”
“但我不能不做,天父呼召我。”
“说得真主,她真的出声叫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