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难堪的时刻终于来临,周末,妻不在,国回来探我们,下大雨,空气里拧得上水来,我觉得义务上应当送她回去,于是拖了小儿子一起。
谁知半途中塞车,小孩在后座睡熟了,车厢内一片死寂,车窗上雾气腾腾,囡囡无聊地开始在窗上划字,开头是1234,后来便是她自己的名字,然后是我的名字……
我又紧张起来,车上没有一丝声音,只听到水拨划动,不应如此。
我与妻并没有经过热恋的阶段。
我们一起看过戏观过剧,到派对逛过两宵就结婚了,我俩未曾试过花前月下。
一次也是被困车子,原本可以乘机拥吻她,但不知后地,她端庄秀丽的脸使我下不了手。
但囡囡的面孔不一样,她的唇有点厚,线条分明,浓眉微扬,一副不羁的眼神永远带着挑战的意味,我不知她要粉碎哪些男人。
她的美是危险兼侵略性的,而妻的美令我们一家都安心。
但妻像一口清茶,她像烈酒。
我已老大,我受不了酒后的痛楚。
我的心跳得几乎没跃出口腔,谢天谢地,终于到她的家。
雨下得似面条般粗。
我替她开门,撑着伞,但飞溅的雨一下子淋湿她白色的衬衫,薄薄的布料贴在她蜜糖色的皮肤上。
我打着伞,不知说什么才好。
她将双手插口袋内,亦无动作。
过很久,我说:“再见。”
她咬咬嘴唇,转头走了。
那天回到家中!我发脾气说菜色不合胃口。
妻诧异:“你怎么了?”
我恨她无动于中,她信心过份充足,以为结婚十五年之后,丈夫就是煮熟的鸭子,插翼难飞。
我让她继续有信心下去,还是令她失望?
只听她笑问佣人说:“先生这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