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,那只小舟呢?”小平问。
我们说话的时候,那个女孩子已经把船驶走了。
也许我们两个的声音还不够低。
吃午饭的时候,小平说:“没有见过那么雪白的脸。”
“是呀,是一种象牙白。”我说:“我若长得那么好,就留在家中做明星了,还来剑桥读书呢。”
“怎么一样?”小平白我一眼,“谁敢把这种身份一口气说?只有你。”
“有那样的美丽,展览给大众看,是很应该的。”
“大众也有分别,大学里的大众……”她不晌了,开始低头吃她的牛肉面包,做人还是要看得开一点才好,小平渐渐在学,她学得慢。
吃完饭,我们去城里逛。剑桥的店不多,可是也有服装店,小平看中一条长裙子,是那个女孩子穿的那种。我说不好,不适合小平。小平与我还是穿牛仔裤好一点。
小平说她难忘那女孩子飘然的姿态。我笑她,这是与生俱来的,买一条裙子就学得了?她也太天真了。小平气我,她的注意力渐渐分散,那是好事,过去的事何必苦记,不如往前头看看,看什么?看柳暗花明。
水仙花都开了,一地的金黄。
人家是偷得浮生半日闲,我们是打算玩三天。
我问:“今天是第二天了,你猜明天是下雨还是天晴?”
小平懒洋洋地说:“当然是下雨,要不要赌一下?”
可是第三天却是个大晴天,而且有意外之喜,大学空地里来了一队乐队,免费奏起民歌来,草地虽然有点湿,大家也都不管,有的铺了毛巾,就坐在地下听,歌唱得并不好,到底是免费的,而且就因为唱得不好,有一种稚气,歌声哀怨动人,诉说着女子的爱人远征不归。
我在人群中找那个女孩子,可是找不到,找不到是意料中事,她怎么会在人群中出现呢?她此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