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家要求。她希望得到一个懂事的老实的肯吃苦的媳妇,我没来得及告诉她,现在都找不到这样的女孩子了,她已经罹病。
就是那一阵子,急痛攻心,连她的好意与关怀都抗拒,使她灰心。
我如一只受伤的野兽,守住母亲,不肯离开,她病了三个月,用尽我们的节蓄,终于逝世。
待我办妥慈母身后事,措乾眼泪,打算重祈做人的时候,她已与我疏远。
她们家决定移民。
我不是不知道她父母用这破釜沉舟的一招来隔断我们,其实是不必要的!她已发觉我们两人出身背景的距离太大,不能长期交往。
在学校是不一样的,课本使人人平等,出来社会,略有差距,便如鸿沟。
她决定离开我,结束这一段初恋。
这一切都在一年内发生:母亲去世及她离开,我悲苦得麻木,反而露出不应有的平静倔强。
这种事也是很平常的吧,老人总要撒手离去,女友总会变心,世界上每分钟都发生若干宗,但当事人身受,只觉宇宙万物都变色,生命不再有意义。
不过,还是送她到温哥华。
沿途她父母对我冷若冰霜,我都忍耐下来。
她的嫂子曾由衷的对我说:“你的涵养功夫一流。”
人看我不起,有什么关系,至要紧是我春得起自己。
自问没有非份之想,行规步矩,待告别时,连她父母都略为软化,待我友善得多。
回程中,飞机侍应问我要什么喝,要了威士忌加冰。
喝得酩酊大醉,十余小时行程倒是一眨眼过去,醒时飘飘然,大事化小,乐陶陶,自此染上酒癖。
什么都放在心底,这是出身问题,经寡母一手带大的独子很难有开朗的性格。
来往的书信中我尽量轻松,半年后,不高兴再写下去,决定忠于自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