束,有什么事到头来不是一场春梦。
我把脸埋在双手中。
他是有一个有妻室的人,与他结合太复杂太劳累,完全不合经济原则,不值得。
不要去想它,不要。
每次出去都努力打扮自己,发型师被我整得要跳楼。
不不不,这边太直,熨松曲一点,左角略长,请修短,流海要似风吹过似的,剪狗牙最好,……往往消磨一整天。
终于弄好了,不过像不经意的狮子狗。
不晓得他有没有同样地为我化心血。一定有,有什么是偶然的呢,也许为一条领带,也对镜端详良久,他妻有没有疑心?
老板再三说:“九月一号,不见你就当自动辞职。”
他很生气,因为我没有对他倾心,他甚至心痛,因为除了他,别的男人都不配。
我与雷传湛坐船出海,住在船上三日。
趁还能晒太阳时真要尽量吸收金光。
女人上了三十还曝晒当心皮肤变树皮。
我亦快要收蓬。
雷说:“如果我同你有半年光景,可以往巴贝多斯,世上最美的珊瑚礁,你又那么爱水,我们可以连日连夜在水中玩耍,化为水母。”
但我们没有六个月。
他又说:“如果我同你有三年时间,我们可生育一婴儿,一个通灵美丽的女孩,叫罗拉,把她带到每一个地方去,把最好的教她。”
但是我们更加没有三年。
我有我自己生活的小世界,要放弃廿四年来建树的一切,非常踌踏。
蔡澜叔叔说,这是爱得不够的缘故。
什么叫不够?现在这样已经足够,三粒糖也是足够,一杯咖啡不能没有糖,但放下八粒糖还怎么喝?不够是够。
蔡叔叔摇头说太蛊惑了,不好玩。
我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