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忘了我了,是黎祖儿呀,我们去找个地方喝杯茶好吗?”
变了,她整个变了,精神奕奕,英姿飒飒。
“久违了,”我问:“爸妈好吗?”
祖儿脸上一沉,“家母去年故世了。”
我张大了嘴。
“我们陪她在瑞士住了一年,在那段日子里,我真正长大,我不再做作家梦,自问也没有那种天份,现在我是卑诗大学建筑系一年生,已在父亲办公室打杂,请多多指教。”
我发呆。
我刚想说,她的一支笔会有前途。
由此可知一个人的事业也受命运控制。
祖儿在母亲病重之际内疚地放弃了志向,重返校园去赎罪。
我们找到个雅致的茶座坐下详谈。
“我的成绩不错,”祖儿告诉我,“老师认为我有前途。”
“以后长住温埠吗?”
“是,父亲已结束香港的生意。”
“那我们可以多见面了。”
祖儿点头,“是,我希望可以到你家来喝咖啡,不过,我现在已经不看小说了。”
“不写,也不看?”
祖儿抬起头,“那是另外一个世界,无论看同写,都会着迷,走了进去,再也不愿出来,然后,作者与读者渐渐脱离现实。”
我笑,“那要写得很好的小说,才有这样的力量。”
“我知道,要作者先入境,读者才会被吸引。”
我竟与祖儿谈论起写作来。
“作者若站在门外,象观光一样,皮笑肉不笑,那是不行的。”
祖儿笑,用手托着腮,“此刻我已知道,我的作家梦已碎,可是,我会成为一个成功的建筑师吗?”
“相信我,做建筑师比较容易。”
“可是,”祖儿还在笑,“有谁会来听建筑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