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。」梅梅诉苦。医生笑了。
过一口儿,他说:「你呢,你有什么事需要倾诉?」
「我?」梅梅指着胸口,这位心理医生好不幽默,凡是进得门来,都一律当作病人。
梅梅想把他看清楚,但是坐位距离相当远,光线虽然不好,但却使她有一种安全感,她不由得微笑道:「我的烦恼?,你有没有六个钟头,如果不怕累,我倒可以慢慢说于你听。」
梅梅好像看到一双晶光闪闪的眸子正在注视她。
医生轻轻说:[人生失意难免。」
梅梅忍不住学著女同事的口吻说:「荆棘何多,温馨何少,」长长太息。
「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。」
「有时候我有种想法:我们这些人,来这世界一场,百分百是为着接受刑罚。」
「这是悲观的假设。」
梅梅腼腆:「当然,我得到的也很多,但抱怨是人的天性。」
医生接上去说:「无可厚非,心事说出来有益身心。」
「我得走了。」梅梅站起来。
「我替你订下一个约会的时间。」
「医生,我并不是你的病人。」
「我这里没有病人,你们或需辅导,但并非不健康。」
梅梅愣住一会儿,为什尘不呢,她也是纳税人,有权使用这项措施。
「好的。」
「下星期三同样时间。」
梅梅离去。
室外光亮,她连忙架起太阳眼镜。
回到公司,女同事迎上来,梅梅还没开口,人家已经一叠声道歉,知女莫若母.这孩子难缠。
见到做母亲的如此烦恼,梅梅只得轻描淡写。
她并没有白走一趟,心理医生同情了解的语气使她得益非浅。
不晓得多久没有向任何人说过心底的话,她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