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太太小姐都用妒羡的眼光看看宝贝,她们的厚厚脂粉是失色了。
“家明。”她笑著又叫我。
我被她叫得心烦意乱,只好拿香烟出来抽。
她替我点火,打火玑是牛仔裤袋里摸出来的都彭,紫红漆面,与她夹在衬衫口袋里的原子笔是一套,她还是如此考究。
我吸了一口烟。
她捧着啤酒一口气喝了半杯。
“上帝!”我笑她。
“我就成啤酒桶了。”她说:“或是已经成啤酒桶了。”
“你胖了。”我说:“书读得怎样?”
“很好。谢谢。”她抿抿嘴,“就是苦,也有开心的时候,晃眼就两年了,你看我,现在我的腿是要来跑路的,我的手是用来提包的,我成了大力士了哈哈。”她放肆可爱的笑着。
“你还是一口广东话。”我说。
“嗳,这是我的好处(家明一定想,妈呀,宝贝也有好处,真受不了。)可是我一向说话不中西混杂,中文管中文,英文管英文。”
“我想你。”忽然我说了句电影对白似的话。
她看着我,笑了,那笑是温柔的,动人的,温声的,她说:“家明,我一向爱你,你是知道的。”
“你还爱我吗?”我傻气的问她,“我唯一的骄傲是你爱我。”
“当然我爱你。”她把手放在我手上,“我一直爱你。”
“你现在有男朋友了?”我低声问她。
“男朋友?没有。但是我不寂寞,我常常跟男孩子出去,他们对我很好。我还有一年的书要读呢,毕了业再算。”
“他们说你考第一,真的吗?”我问。
“考第一有什么稀奇?真正奇耻大辱,”她笑,“没别的更好的事可做才考第一的,后来我就考个及格算了。”
“脸色很好。”我说:“我们住香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