诉她。
这是晚儿童年时至大的享受。
孩提时的她,已知道自然界动物约有一百五十万种。昆虫不过是节肢动物中的其中一类,人类,是脊椎动物中的哺乳类。
晚儿对蝴蝶最有兴趣。
她一早已经知道蝴蝶是鳞翅目昆虫,七岁的她看得出朴啄蝶与蛱蝶的分别。
母亲让她坐在书房另一头的椅子上,教会她这些。
在晚儿心目中,母亲是庄严的,甚至有点神圣不可侵犯。
她从不搂住女儿坐膝盖。
朦胧间听见父母应酬返来。
母亲轻轻说:“累得很,有时真想退休。”
“退下来之后,不怕成为无用之人?”
“可以有多些时间与晚儿相聚。”
“晚儿已经是大学生了。”父亲打着呵欠。
“时间过得真快。”
“真的,晚儿出生好像只是去年的事。”
“嗳,一点点大,哭声洪亮。”
晚儿听得父母说她,不禁微笑。
片刻他们进房去,室内又恢复寂静。
父母亲象是忘记当中十六年的事了,那段时间有爱玛,父母亲专心工作,因而得到国际上好几个著名奖章。
爱玛带幼婴去注射防疫针,爱玛去替她领护照,爱玛为她办小学入学手续,爱玛帮她补习功课,爱玛与她进百货公司添置衣物。
开头是倚赖,后来是尊重,到最后,晚儿与爱玛成为莫逆。
小男生怎么样邀请她去看电影之类的秘密都只告诉爱玛。
如今爱玛要离开她,当然伤心。
第二天起来,晚儿走进客厅,电子感应器对她说:“早,晚儿,你父母已去上班,你昨夜未用晚餐,今早想吃什么?”
早出晚归,是许冠彤夫妇长年累月的生活习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