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心得,并且暗示穿名牌坐名车简直是腐败的罪恶。"我朝邓博士眨眨眼。
她横我一眼。
"你是怎么样的人?"我问:"在香港,那么时髦考究,在这里,又有贡献,三头六臂,无所不能。"
她扬一扬眉。
我取出钞票付账走,穿上全副武装。
到这个时候,港客也看出我们有点不同,其中一位上前来问:"你是香港人还是本地人?"
我还没来得及回答,邓博士已以一种温柔的、肯定的语气回答他:"人,在任何地区、任何时间,永远只可以分两种,一种是有知识的人,另一种是没有知识的人。"
说完便与我推着自行车离开。
我问她;"为什么激动?"声音隔一层面罩,有点模糊。
她没有回答。
在这种冷静的表面下,往往是一个火炽的人。
过很久很久,她说:"他们便是那种自旅游车上掷下一筒糖让孩子们去抢的人。"
我也沉默一段时间,才说:"也要孩子们肯去抢。"
她无奈的说:"你终于也发现我幼稚的一面。"
是,我终于发现她的弱点。
她爱她的土地,爱她的同胞。
我说:"我们别谈这种问题,还是说说我的妻子怎么会离我而去的好。"她没有再说话,我们已经回到宿舍。
我嘀咕,"肚子又已经饿了,我去跟魏嫂商量今夜吃什么。"邓博士回到我们的公用书房。
我轻轻关上门,吐吐舌头,溜走。老魏在抽烟斗,听无线电广播,手上拿着一本花花绿绿的小书。
我瞠目问:"这是什么?"
"我妹子写的小说。"他取起热茶喝一口。
"什么?"
"从香港带进来,上海的亲友全看过才轮到我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