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人的宿舍,母亲警告过,最好不要走近,因为听说工人吃狗肉,凶悍,喜骂人,还有,他们是当地土人,说话也听不懂。
钟斯嘻嘻笑,爬上一棵大榕树。
到了这个地步,回头已经太迟。
许家真双手抓住榕树长须,往上爬去。
他们两人骑在桠枝上,居高临下,刚好看到二楼以上小窗口里风光。
这一次偷窥,改变了家真的一生。
只听得钟斯低声说:“看。”
那是一个苗条的女体,背着他们,浑身皂液,不错,她正在出浴,可是她并非赤裸,她身上罩一件白色棉纱袍子,湿了水,薄如蝉翼,紧紧黏贴在皮肤上。
她漆黑长发盘头顶,髻上别着蛋黄花还未取下,她正勺起一壳清水往肩上淋下。
皂液冲去,身体更加晶莹,背脊湖纤细曼妙,说不出的好看。
家真知道她是一个少女。
他也曾经翻阅过裸女杂志,连大哥二哥在内,都说不好看,大哥说法是“没有诚意”,二哥说:“年纪都不小了”,家真觉得猥琐。
可是这个不知名少女却煞是好看。
这时,钟斯狰狞地笑,“怎么样,没来错吧。”
家真不知如何回答。
电光火石之间,乐极悲生,咔嚓一声,钟斯骑着的桠杈忽然折断,他直往地上摔去。
钟斯一骨碌爬起,可见没有受伤,他往树上叫:“快跑。”他已窜逃。
家真刚想跳下逃命,可是少女偏偏在这个时候转过头来看向窗外。
呵,家真无法不凝视那似栀子花一般的容貌。
她头发与脸上都是小水点,大眼,樱嘴,她一眼看到窗外爬在树上的男孩,但是她不见害怕,也不生气,只是意外,她盖上毛巾,走近窗户。
这时,狗已经吠起,太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