败堕落,终是沾沾自喜了。
十五岁时,最想证明傅的女朋友与我,是两回事。
她是成年人,我是孩子。
孩子总是无辜的牺牲品,孩子没有力,像我,能做什么,可以到哪儿去呢,马上原谅自己。
傅生气的时候会说:“跟你母亲去,去去去。”
吵架时他说的话十分幼稚。
为了报复,把他所有的皮鞋右足那只全部扔掉,让他早上找鞋子时似做恶梦。
很小开始,已学会与男人闹意气,怎样三个礼拜都不与他说话,他走过我身边,也似透明……
深夜,趁他没有回来,把所有的音乐盒子上足发条,躺在床上,让它们各自为政,奏出不同的曲于,开头十分噜杂,然后逐只停下来,直至静止。
他不过出去跳舞罢了,这只音乐叫圆舞。
至终他又会回到我的身边,因为这是舞的定律。
不过我未必在原位等他。
我要找个好过他百倍的男友。他会对他说:“走走走,承钰现在同我在一起,由我保护她,由我爱惜她。”
这样想时,得到很大的满足。
真是幼稚,当然我会站在原位,即使有更好的人来,也不会跟他走,卡斯蒂何尝不想照顾我。
很小便发觉得到的才是最好的。
得不到,谁稀罕,同他扮个鬼脸还来不及。
老房子拆掉后,盖了大厦,我们没有搬回去,一直住外头。新居在海滩边,每早要开三十分钟车才到学校。陈妈走了以后,老司机也退休,一切不停地变,可以感觉到都市的节奏越来越紧,傅于琛很少在家。
老房子里,总有抹不净的灰,陈妈并没有督促帮佣日日勤拂拭,转弯抹角的地方有时可在灰上写下电话号码,隔三个月半年数目字还可以保留。另有一番味道,老房子就是老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