掠出一件又一件。
老王佩服这少年人双手,像机器一般敏捷。
他咳嗽一声,“我就比较有办法,”自得地呵呵笑,“这个洗衣场是我自己生意。”
手泡在水里久了,起皱纹,十只手指如红萝卜,指缝沁出血来,但,这是他的生意。
“我已剩了两百多块了。”
四海只知不能白住白吃老王的,以力气偿还。
“你有亲友在此地吗?”
“我舅舅叫陈尔亨。”
老王摇摇头,“没听说过。”
“姐姐叫何翠仙。”
“小孩子讲孩子话,女子到不了这里,衙门不让中国女子入境。”
四海吞一口涎沫,“我姐姐不是普通女子。”
“呵,”老王椰榆他,“三头六臂,是女强盗吗?”
四海气馁。
老王偷偷在四海耳边说:“没有女人,就没有孩子,不让我们生孩子,把我们当民族,”他叹口气,“不过说实在的,我们的确不同种。”
老五拎起一件湿漉漉的长袄,“你看这条袄子,什么布,铁皮一样,据说是法兰西那边矿工发明的,叫骡仔布,这条袄子还有名字给你叫呢,看到没有,名牌钉这里,叫李维斯。”
皮都还没布厚,擦多两擦,手起泡。
“只有我肯接这等衣袄来洗,”老王突生异想,将来,会不会有洗衣机器?”
四海笑,“有了机器,你就赚不到钱了。”
老王却有生意头脑,“咦,我添置机器洗更多的衣赏呀。”
四海笑着埋头苦干,硬是把一堆堆脏不可名的臭衣服全部洗出来。
“难为你了,小兄弟,你休息吧。”
四海一骨碌倒地。
“你还有什么亲友?”老王谈兴不浅。
四海人已有一半走进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