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站起来骂我,“你这母狗!”
我老实不客气一巴掌掴过去,她脸上结结实实地着了一下。
我铁青着脸奔上楼上,关上了房门。
人总是人,全世界的人都是一样的,外国女人出名的大方,不过大方成这样,中国女人温柔,不过温柔成我这样。她不该骂我,她根本不该上门来的。
过了一小时比尔才上楼来,我后悔得很,无论怎样,我已经得到了他,我该让让她。
可是我并没有勉强比尔,她凭什么活了几十年,一点道理也不懂,跑来给大家没脸,我让了她,她就会带孩子来哭闹,更不得了。
比尔上来,我躺在床上,他坐在我旁边问:“你为什么打她?”
“是,我打了她,我要赔命不成?”我反问。
“她不该骂你,全是我不好,可是乔,你一向文文雅雅,天真娇怯,怎么今儿这样?”
“问你自己。”我说。
“全是我不好,我负责任,全是我不好。”他深责自己。
“你女儿病了,她说的。”我提醒他。
比尔不出声。
他坐在我床沿,只是不出声。忽然之间我疲倦了,我说:“比尔,我们要如此度过一生么?如果你要离开他们,索性离开他们,我们到香港,寄钱回来,叫孩子也到香港玩,可是让我们远远离开这里,到香港,到香港一样可以做教授。”
他抬起眼来,眼神是深沉的。
我叹口气,“我从没求过你任何事,但是我只建议你做这件事,好不好?”
“我的半生,是在英国度过的。”
“说谎。”我说,“你去过美国。”
“不过是念几年书。”
“我怎么可以在外国生活?”我问。
“你小。”
我摇头,不想多说了,他害怕,人年纪一大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