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瞿太太立刻警惕地站起来,“这位先生对画有兴趣?”
他欠欠身子,“我在找一幅石榴图。”
勤勤不相信有这么凑巧的事,睁大双眼。
瞿先生把手按在画上,“我们刚刚自这位文小姐处买下一幅。”
“啊,给我看看。”
瞿老板到这个时候才把画解开,缓缓伸展,面色凝重。
勤勤暗暗好笑,怪不得人家说逢商必奸,且看瞿德霖,明知是一幅假画,还这么郑重其事地引人上钩。
那人伸手过来拉住画轴另一头,画才摊开三分一左右,他只看到签署及八大一个朱印,便住了手。
他转向勤勤,问:“多少?”
勤勤一时会不过意来,指着自己:“问我?”
瞿太太笑说:“还没有看到石榴呢。”
“不用看了,我买它。”
瞿德霖喜出望外,“这位先生贵姓,也许——”
他打断瞿老板:“我不是同你做交易,画主在这里,我同文小姐说即可。”
瞿氏夫妇脸上变色。
勤勤心中电光石火般打主意:给瞿氏夫妇抽佣金,还是不给?
不给,太不够义气,这几年来年年上门来借钱。欠下这人情,还是让瞿老板得点好处吧。
刚要开口,却听得瞿太太笑道:“文小姐已经把画卖给如意斋了。”
噫,她要独吞,这不行,勤勤站起来,五千块钱加芝麻糖也不能把人当瘟生。
刹那间勤勤明白什么叫做见利忘义,好不羞愧。
那位陌生人像是看穿勤勤心事,轻轻说:“文小姐,如何?”
他已经把那幅画取过在手,勤勤发觉他有极之洁白修长的手指,但这些都不重要了,她要把握机会,她问:“多少?”
“二十五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