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铃在五时半大作,朱女在门外笑嘻嘻:「跑步。」
「我宿酒未醒,头痛。」他揉着惺松双目。
「我知道,还有什麽藉口?」
万亨只得同她跑出去。
奇怪,从军时,一口气跑十公里不气馁的他此刻才围公园一周已经觉得肺要炸开来。
而朱女却步伐稳健,咪咪笑,潜力无限。
真叫人对她另眼相看。
他停下来,气喘如牛。
朱女扬起一条眉,「慢慢来,过一年半载,当有进步,或可减掉大肚子。」
万亨叹口气,「虎落平阳被犬欺,龙搁浅水遭虾戏。」语气似他父亲。
风芝温和地说:「明天再跑。」
「没有明天。」他连忙耍手。
「我会来敲门。」
他惨叫:「千万不。」
风芝满意地笑,「能把一个男人整惨是任何女生的荣幸。」
回到家,才掏出门匙,大门忽然被打开。
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站在门口瞪着他俩。
万亨愣住。
真没想到秀枝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又再出现。
在晨曦中她出奇地秀美,毫无血色的面孔,精致如瓷像,可是她握紧拳头,敌意地盯看朱风芝。
像是在说:「你是老几,你竟敢来争这个人?」
风芝退後一步,但又不甘心,看着万亨。
万亨啼笑皆非,只得对风芝说:「明早再跑。」
风芝瞪了秀枝一眼,转身离去。
万亨进屋,坐下。
秀枝想走,万亨叫住她,「我想跟你谈谈。」
秀校怔住,背对他,没转过身子来。
万亨叹口气,「我不是说过,叫你不用再来?」
她低下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