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子满意了,转身走下木楼梯离去。
她来过几次?以前程岭睡得沉,不发觉,最近身体不适,容易醒,被她拆穿好情。
她静静坐在沙发上。
只见印三关上门,吁出一口气,轻轻走回房间去。
这时,程岭在他身后开亮了灯。
印三像一个被警察当场逮捕的贼。
他机械式转过身子,呆呆地看着程岭。
程岭忽然轻轻说:“我刚在想,我怎么会有福气过太平日子。”
说罢,她起身进房,关上门,刚想睡,忽然呕吐起来,然后,天就亮了。
她如常去开店做生意,一言不发。
印三揣揣不安,不知道程岭看到多少,知道多少,不晓得她会采取什么行动,又会不会原谅他。
见她一句话不说,又略为放心,一个孤女,能拿他,怎么样?再生气,不过闹一场发顿脾气耳,他会向她解释,求她原谅。
下午,印三累极,闭目养神,不觉睡熟。
程岭趁空档出去看医生。
西医是外国人,叫史蒂文生,父亲是传教土,他童年时在中国住过,会讲国语,故此在唐人街营业,生意十分好。
轮到程岭,他细心替她诊症。
半晌,微笑说:“程女士,你怀孕了。”
程岭猛地抬头,脸上露出极端恐惧的神色来,“不,”她同医生说:“我不要它,医生,请你帮我忙。”
医生沉默一会儿。
这种反应,也不是不常见的。
他给病人喝杯水,然后轻轻问:“程女士,你结婚没有?”
程岭答:“我已婚。”
“那么,程女士,这是你第几个孩子?”
“第一个。”
医生吁出一口气,“程女士,你不必害怕,现在医学昌明,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