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据老大说,他们在一件事上意见分歧。”
程岭嗯一声,“嗯,想必是大哥手法仁慈,对,今日生意如何?”
“还算不错。”
印三没说的是,十个有九个客人进来,不见老板娘,即问:“岭姑呢,不是不舒服吧”,关怀备至。
程岭又问;“郭家在上海做些什么生意?”
“开钱庄,有三家联号,换句话说,是合法高利贷,又代理一只叫美孚的汽油,兼营米。木材、盐等货物,专同犹太商人往来,彼时上海证券交易所由英国人控制,但郭家是持牌经纪。”
程岭不住点头。
印三说:“若非政权移交,那真是万世的基业,唉,这叫做人算不如天算,其实,我印家在江南也有田土……不说了,我至讨厌老大讲往事,没想到此刻步他后尘。”
夫妻俩回到店内,马不停蹄,准备下一档买卖。
客人最多的时候,程岭忽然一阵晕眩,连忙用手撑住墙壁,闭上双目喘息,她只觉胸口一阵捣乱,直欲呕吐,连忙喝口冷水。
印三已留意到,“你怎么样?”
程岭勉强笑道:“以前上学也是这样,空着肚子一忙会头昏,医生说是贫血。”
印三说:“今日太奔波了。”
收了铺,又觉无事,程岭便不放在心上。
临睡前犹自闲谈:“华仁堂这三个字多有威严,暖,几时我们也改个名字。”
印三笑问:“叫什么?”
“香港有间店叫皇上皇。”
“那我们改作太上皇。”
程岭又笑弯腰。
这样胼手诋足的生活,她不以为苦。
那天半夜,她起身呕吐过一次。
白天照样地忙,只泡了壶白菊花茶喝。
一连数晚,她都觉得不适,起来过,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