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家老三在那边做点小生意。"
“发财了吧。”
印二先生说:“年纪也不小了,尚未娶妻,四七年前加拿大政府严禁华人妇女入境,害得这票王老五苦不堪言。”
程乃生不经意,“外国人真会刻薄华人。"
“大战期间,华人出了死力,和平后,论功行赏,政府实在说不过去,才撤消排华法。”
程乃生唯唯踏踏,“是是是。”
再坐一会儿,两位印先生告辞。
程乃生有点着急,“印兄,那投资之事——”
印二先生把手放在程乃生肩上,“放心,明日我们上新达公司来说。”
程岭陪他们出去叫计程车。
印二先生十分客气,“程小姐,多谢你款待。”
程岭鞠躬,“那里那里。”
印二先生忽然说;“听你父说,你只是养女?”
程岭倒底还小,一时无措,仓促间只得说是。
计程车来了,印大先生说:“程小姐,你请回。”
他俩上车走了。
计程车号码是aa字头。
程岭记得那时他们家的汽车字头是hk。
车子早已卖掉,多想无益,程岭返转室内。
她收拾了杯盏往厨房洗。
程先生一个人坐在客厅喝闷酒,不用问,也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他在想,那时住利园山道,吃完晚饭定有车夫送客,他那出名漂亮的妻子陪他一起与客人话别,孩子们穿一式海军装站身后……
如今,大女儿已沦为家里女佣,他适才看见儿子边挖鼻孔边做功课,他有点羡慕妻子去得及时,不必再为生活挣扎。
程乃生落下泪来。
他把客人喝剩啤酒全灌到肚内。
圣约翰大学毕业的他不识时务,不谙经济,连一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