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拿着薪水去置寒衣,才发觉生活费用不低,要储蓄比登天还难,但是她努力汇钱回家。
她同婆婆说:“我住在朋友家,白天打工,晚上学英文,很充实,不要挂念我。"说的也都是事实。
早上六点,天未亮,已经站在店门等老板娘来开闸,笑嘻嘻,初雪飞絮般落在她乌亮的头发上,双颊红绯绯,像个安琪儿,真是好看。
老板娘很快把店门锁匙交给从心,她还没见过那般勤奋可靠的伙计。
从心有个绰号,叫风凤之花,许多年轻人借故进来看她一眼,顺带喝杯咖啡吃个包。
从心绝不同任何人搭讪,低下头,微微笑,像是什么都听不到,又像十分明白,有种禅的味道。
一位太太同老板娘说:“是你亲戚?长得那么漂亮,何用做女侍。”
老板娘叹口气,"你说得对,长得一朵花似的,怎么留得住她。”
"可是新移民?”
"不,已有身分证。”
"你运气好,得到一块活招牌。”
从心也不过学别人穿白棉布衫蓝卡其裤,可是美好身段尽露无遗。
一天晚上,她在公寓做针线。张祖佑走过来。
"别走近,我手上有针,会刺到你,要什么我给你拿。”
"要杯茶。"她去斟给他。
"在缝什么?”
她笑答:“替子彤整理寒衣,有洞的补一补,钮扣掉了缝上,不合穿的拿去救世军。”
张半晌作不得声,"你都会安排。”
"那还不容易。”
"谢谢你。”
"应该的,我住在这里,你又不收租金。"张沉默。
从心想起来,"有一封信,由青鸟出版社寄来,你看到没有?”
"呵,你看得懂英文了。”
从心笑,"我天天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