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移了民去温埠吗,这下子你可以与她团聚了。”
“她告诉我,一次家长会,有洋妇捐一瓶酒出来抽奖!见到她,叫她买奖券,以为她不谙英文,猛装手势,“香槟,喝,法国好酒*,肖显不知怎地,竟与洋妇计较起来,她过去一看,以至标准英国口音回答:“不,女士,你这一瓶不是香槟,只有在法国大小香槟葡萄区出产的汽酒才在法律上可称香槟,你这瓶酒可以用来焖牛肉。”
诺芹笑着摇头,“何必分办,人不知而不愠,不亦君子乎。”
“你做得到吗?”
“当然不!我不过那样教人。”
姐妹俩哈哈大笑。
移了民,就是另外一种生活了。
空气再清新,花园再大,医疗教育再完善,丢却一班老友,灵魂忐忑不安。
是呀,谁,谁,同谁全在这里,可是你要见的不是他们。
诺芹说:“到了那边,会不会找到新伴侣?”
“为了自己,也为着涤涤,我不会再婚。”
“不用固执,顺其自然。”
“又有什么机会,这个年纪的人都有妻室。”
“也有失婚人士。”
“是,都似我这般,各自拖头着孩子,还嫌不够复杂吗,算了。”
而且,诺芹说:“你有钱,需要当心。”
“去你的。”
过两日,高计梁又来了,这次,在门口等她。
仍然穿着西装,可是衬衫没有换,有溃,且绉,已经显得褴褛。
奇怪,一个人这么快就沦落,尤其是男人,丢掉工作,失去收入,再也无法获得照顾,立刻脏兮兮。
他们什么都不会,连熨一件衬衫也不知从何入手。
高计梁吁出一口气,“她怎么说?”
“你说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