球的冬日夜长日短,天已经暗了。
宜室抬起头,“我要回去了。”
“你爱他们?”
“谁?”
“你的家人。”
“是,很深很深。”
“你怎么可以,宜室,你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,爱得那么频,又爱得那么多。”
宜室微笑,“我贪婪。”
这样的对白,李尚知未必听得懂。
“你的车子呢?”
“还没有送到。”
“你必须学开车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
“你有我的电话?”
“黄页里一定找得到。”
英世保飞车把她送回去,高速度刺激带来快感,廿分钟车程一下子过去,英把车子停在新月路口。
宜室说:“我可以介绍他给你认识。”她指李尚知。
谁知英世保冷笑一声,“谁稀罕认识这种酸儒。”
宜室甚为震惊,“世保,你太放肆了。”
“为什么我要假装喜欢他?”他下车。
宜室坐在车里,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。
英世保替她打开车门。
高大的他在暮色中显得英伟不羁,凯斯咪大衣撇开着,(犭京)皮鞋子上都是泥迹,宜室忽然心酸了,她老了,他没有,这个正当盛年的男子,走到哪里不受欢迎?
她低着头急急下车,走到一半,才回头,高声说“再见”。
他靠着车子看她,向她摆摆手。
宜室知道他看的不是她,而是儿时一段回忆。
她太使他伤心,他说什么都要回来弄个明白。
太危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