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后,前尘往事,纷沓而至,感慨自然特别多,情绪也比较波动。
子贵尽量体贴母亲,事事让她参与。
当下说“一嫁人可以现成搬进新房住,在今日也算是福气了”。
邵太太点头,“这是真的,许家确是高尚人家。”
“来,来看我们的房间。”
只见光洁的木板地上一张大床,白色的被褥,两张茶几,并无其它家具。
“这倒好,每日可以沿床跑步。”邵太太终于出言揶揄。
子贵当然不怕,她诧异地说:“跑步?我与开明打算踩脚踏车。”
邵太太轻轻在床沿坐下,忽然说:“她出来了。”
子贵一怔,可是马上知道母亲口中的她是什么人。
过片刻,轻轻问:“人在何处?”
“在这里。”
于贵有点意外,“几时到的?”
“好几天了。”
“怎么不马上告诉我?”
“你正在忙。”
“她住在什么地方?”
“酒店里,说想回家柱,我拒绝了她,我说,我得先问过子贵。”
“她那个人呢?”
“是她要离开他,说三年在一起,实在已经足够。”
子贵垂头。
“此事颇叫我为难,子贵,我已决定叫她走。你正在筹办婚礼,她夹在当中诸多不便。”
子贵低着头沉吟,她穿着套头毛衣,绝厚的长发盘在头顶,像是有点重量,把她的脸越压越低。
子贵神色渐渐悲哀苍茫,终于说:“那也不好,这也是她的家,想回来总得给她回来。”
可是邵太太说:“不,当初是她自己要走的。”
子贵凄然笑,“这种话,只有老板对伙计说出来,才理直气壮:‘看,当初是你自己要走,好马不吃回头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