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金下跪致谢,阿幽却抓着秦北洋的胳膊:“哥哥!阿幽不想让你走!鲛人鱼膏,就让老金去找就是了,何必亲自下山……”
阿幽欲言又止,潜台词:夫君是要故意借口离开娘子我吗?
待到所有人退去,偌大漆黑的秦始皇地宫赝品之中,只剩下秦北洋与阿幽两个人,还有守在小皇子棺椁门口的九色。
烛光摇曳,阿幽的容颜被照出几分妖异,直勾勾地盯着秦北洋的双眼。过去在太白山上的一年,他已深深领会到这位小冤家的缠人。
“哥哥,此去南海寻找鲛人,必要经过广州——我猜你已知道了安娜姐姐的所在……”
“广州?”
阿幽就像秦北洋肚子里的蛔虫,没什么能瞒过她。
秦岭之巅,山高路远,邮政不通,却有古老的飞鸽传书。太白山与上海浦东两地,各养了上百只血统纯正的信鸽,已能准确掌握飞行路线。秦北洋即便困守在山上,也能了解上海工厂的建设进展。
半个月前,秦北洋接到来自上海的飞鸽传书,寄信人是小郡王孛而只斤·帖木儿——信中说安娜和齐远山现在广州,安家在越秀山下。小郡王和安娜是北大历史系同班同学,自有同窗情谊,偶尔保持联系,此说应当可信。
“阿幽妹妹!难道说——你私拆了我的书信?”
“哥哥,您是太白山的主人,刺客联盟的领袖,阿幽既要负责太白山的安危,更要确保你的安全,不能再让你如去年在上海,落入阿海的陷进!”
果然,阿幽看穿了秦北洋的心思——不过是假借去南海搜寻鲛人鱼膏为名,顺道在广州看望欧阳安娜与齐远山。
面对妻子冷峻的脸庞,匕般乌幽幽的双眼,秦北洋低头说:“你真可怕!”
“哥哥,你要记住,你是我的丈夫。”
说罢,阿幽拂袖而去,天上地宫中的最后一点灯光也熄灭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