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下,总感觉这块匾额有点被挂歪了。
走进底楼的厅堂,齐远山随手打开电灯。灯泡里发出咝咝的叫声,闪烁几下之间,阴阳明灭不定,眼前似乎飘过许多张面孔,犹如地宫里的鬼魂。秦北洋瞪大双眼,弯腰摆出摔跤动作,已准备好与不速之客做生死搏斗。
电灯彻底亮了。
敌人并没有出现,眼前只有一片猩红,如同匕首刺破了秦北洋的瞳孔。确切地说,客厅里没有一个活人,却躺着十几具死尸,鲜血正在地板上蜿蜒流淌,浸湿两个少年的鞋尖。
齐远山的两颊都在抽搐,他认出了门房的脸,接着是司机,还有四个保镖、两个厨师、三个女佣、一个丫鬟、一个园丁,总共十三口人。
这些面孔有的惊恐,有的迷惑,有的愤怒,也有的平静。至少有七个人死不瞑目,双眼死鱼般地看着天花板,或注视刚刚闯入的秦北洋。
齐远山的膝盖在颤抖,不由自主跪在血泊之中,向十三个死者磕头顿首。
尸体被平摊在客厅地板上,显然不可能在这里被杀,而是死后被拖进来,仿佛列队迎接主人归来。秦北洋靠近了一一查看--所有尸体脖颈都有两寸长的伤口,他甚至大胆地用手指伸入伤口,触摸到断裂的气管,确认都是被匕首割喉所杀。
唯独有两个保镖,除了割喉,胸口也被扎破,大概是有过一些搏斗,但也不过多活了几秒钟。
“血还是热的!”
秦北洋打破这该死的平静,他意识到这些人刚死,凶手还没走远,或者就在这栋楼里?
全身血液涌上头顶,他飞快地奔上二楼,几乎被楼梯绊倒,发现私家博物馆的大门开着。摄手摄脚进去,闻到一股腥气。他在墙上摸到电灯开关,同时摸到一块弹孔,镶嵌着变形的铜弹头。灯亮的刹那,博物馆已变成了废墟。
所有的玻璃柜子都是空的。
除了门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