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门房清点,除了一条看门狗被毒死,铜锁和几块玻璃被打坏了,并未失窃任何财物。探长认为这是一桩单纯的盗窃案,并不涉及青帮恩怨,只是蟊贼有眼不识泰山,偷到了上海的强盗头子家里。面色苍白的盗贼小木,在被押上警车的刹那,还扒着车门望向秦北洋。
最后的眼神,宛如生离死别,让秦北洋感觉怪怪的,甚至有些恶心。
天亮之前,秦北洋脸上的伤口已止血,这一道鲜血血痂,让他像从杀戮战场下来的少年将军。他把幼麒麟镇墓兽搬回玻璃柜,触摸到赤色鬃毛下的青铜,感到微微的热度。耳中传来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的怪异之音。
“伙计,是你在跟我说话吗?”
秦北洋弯下腰,凝视这只长着鹿角的“大狗”的眼睛。刹那间,他看到一团幽绿色的反光。他并不害怕,又把耳朵贴到小镇墓兽的胸口位置……他听到某种齿轮的转动摩擦声,又像火焰在熊熊燃烧。
它要活了?
不是说离开地宫的镇墓兽,离开墓主人的灵魂和金井,就只是一堆无用的石头和青铜吗?
秦北洋后退一步,看着这尊安静的小镇墓兽,低声说:“伙计,是我救了你,勿要害我!乖乖地留在这里,别乱动,勿要害任何人,这里没有恶人,更你的墓主人。”
刚退出房间,只见欧阳安娜正在二楼走廊候着他呢。
“你刚才跟谁说话?”
“哦……安娜小姐,我有自言自语的毛病,总是改不了。”
“你真有趣!”安娜走到二楼阳台外,斜倚栏杆,俯视花园,“我刚才亲手埋葬了那条看门狗。我从小喜欢动物,但我爹不许我养小猫小狗,家里除了一条看门狗,连一只鸟笼子、一个金鱼缸都没有。”
少女依然穿着睡裙,时值盛夏,倒也凉快。拂墙花影动的月光下,可见她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身材,犹如一只希腊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