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家里小米吃光了,连地里的红薯都挖完了,爹爹与娘亲都在家里饿死了,我和哥哥只能出来要饭。俺们流落到直隶保定府,不知怎么就落到了这老头手中。”
“这老妖精怎么不早点翘辫子!”秦北洋手指头拭去她的泪水,“对啦,你叫什么?”
“阿幽。”
“哪个幽?”
“不晓得,我不认字。”
“既然,我们是在这皇陵的地下相逢,那就叫你幽灵的幽吧。”
秦北洋用手指在密室墙壁的尘土上,写出了这个“幽”字。
“这个字儿,长得真好看,我喜欢。”
到底是女孩子,认字只看漂不漂亮。她很聪明,也在墙上依样画葫芦写了一个,虽说歪歪扭扭,笔画却都没错。
“阿幽,你几岁了?”
“六岁。”
“我今年九岁,以后啊,你就叫我哥哥,我叫秦北洋!”
“好啊,哥哥。”
阿幽柔软的小身体,埋在他的怀里,头发丝里淡淡的香油味,仿佛永世不腐的死者。她触碰到秦北洋胸口的暖血玉,感觉一阵热流涌到耳朵里。秦北洋把玉坠子给她看了一眼,那染着鲜血的碧玉好似身边盛装而亡的童男。
“好漂亮啊!”
所有女孩哪怕只有六岁,都无法抗拒珠宝玉石的诱惑,她伸出手指头轻轻触摸,却又被这暖玉的温度吓得弹回来。
“阿幽,你会唱儿歌吗?”
“青龙头,白龙尾,小儿求雨天欢喜……”
“果然就是这首歌!”
秦北洋想起刚才路过密室,听到童声唱歌——此首求雨的儿歌,必是这对童男童女,一路自河南逃荒而来所唱。恐怕是阿幽的哥哥,被水银杀死的童男,死后鬼魂的最后呼号!若非这首歌,他也不会钻进这间密室,更不会救下阿幽的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