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卜鲁斯而言,如此做法还有另外一层不可向外人透露的意图,那就是他知道新的防御体系出自僧格林沁的手笔,而这位蒙古亲王又是朝廷主战派的领袖,对咸丰的决策有着不可低估的影响和作用。
《天津条约》签约前,在得知僧格林沁对签约持否定态度时,卜鲁斯就曾公然声称,僧格林沁是“和平的障碍”,如果不将其赶出政治舞台,英方很难得到满意的条件。
卜鲁斯相信,一旦将拦河设施全部铲掉,也就相应宣告了僧格林沁的失败,中方主战派将无话可说,以后跟中国打交道就容易多了。
大沽口外除了英国公使卜鲁斯、法国公使布尔布隆外,还有美国公使华若翰。法国因为正跟奥地利较劲,所以这次出动的军队规模很小,一共才两艘舰艇,六十个官兵,美国更妙,此行完全是奔着蹭便宜和瞧热闹而来,布尔布隆和华若翰都无一例外地撺掇着英军带头动武。
给他们一架,何伯云里雾里,一张毛脸喝了酒一样通红通红,且呈兴奋状:事不宜迟,霸王硬上弓,搞它一下!
在得知卜鲁斯将进京换约后,老谋深算的额尔金曾带信给何伯,嘱咐他要多加小心,以免卜鲁斯在路上出现闪失,但让额尔金没想到的是,正是有了这些“护驾的雄厚军力”,何伯和他那个宝贝弟弟反而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。
说是要强行通过,何伯随后的举动却很令人费解。1859年6月23日,他派了一名翻译到大沽,告诉中方:“我的炮艇今天将退到拦江沙外。”
中方的一众官员和将领皆不知其意,洋鬼子这是在玩什么把戏,难道他们已经改变主意,准备去北塘了?只有僧格林沁一眼看穿了对手的用心:“故作缓计耳。”他们恐怕是在使诈,诱使我们在防守上出现松懈的同时,以退为进,继续深入海河。
僧格林沁猜得没错,何伯正是这么想的。
英舰一开始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