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名家都不能比拟。军机章京彭蕴章经常陪在咸丰身边,他就常常叹服于皇帝惊人的艺术才华。
可是艺术才华再高,对于一个皇帝来说,也只是“末技”,连师傅杜受田十多年教授的学问,都难以挽救时局,一篇文章写得再花团锦簇,一幅马画得再气宇轩昂,又能顶什么用呢?不但如此,倘若最后咸丰真落个国破家亡的下场,能文擅画还可能被作为一个昏君的罪状之一,这可是不乏先例的。
一边是“天下糜烂,几于不可收拾”,一边是做什么似乎都不能改变,在无法排遣忧闷,又无法摆脱责任的情况下,咸丰便唯有依靠麻醉来寻求解脱,哪怕那是一条通向地狱的不归之途。
他的沉溺酒色,其实是在自杀,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。
当人们把有关于咸丰的种种传闻作为茶余饭后的笑料和谈资的时候,很少有人在意嬉笑声中看到一个男人的彻骨悲凉,以及黑暗角落中那颤抖而又无助的身影。
无论痛苦还是幸福,都只能寄托于一刻的满足,无论清醒还是麻木,到头来你终究得向现实认输!
咸丰的“堕落”主要是指他八小时之外,八小时之内还是该干吗干吗,朝是一天不能辍,公务也是一件都不能不办。
就在他情绪坏到极点的时候,天京事变的消息传到了北京。外界其实很早就获知南京发生了内讧,不是从太平天国官方发言人之口,而是通过所见所闻中的蛛丝马迹。从1856年9月初开始,南京城顺江而下不断漂来尸体。他们身着黄衣黄褂,很多还被绳捆索绑,而且眼见的尸体越来越多,已经达到了触目惊心的程度。
在天京城固若金汤的情况下,这些人显然不是被官军所杀,只可能是自己人所为。
起初咸丰还不太敢相信这是事实,但心里又愿意这是真实发生的事,所以忍不住拈香祷告。后来随着各地奏报增多,天京事变得到确证,皇帝才难得地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