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震能力出众,又廉洁奉公,出仕二十多年,官衔只升不降,一度位居太尉。东汉时的太尉,可掌全国军事大权,比清代首辅还吃香。
这样一个大人物,没有丝毫把柄握在别人手上,但也就是皇帝身边出了那么几个宵小,一通耳朵咬下来,使皇帝对杨震有了看法,结果罢免了杨震的太尉之职,并下诏遣送其回乡。
杨震气不过,在路上便服毒自杀,死前留言:“以杂木做棺材,以粗布做寿衣,不回祖先墓园,不要设祠祭祀。”
一代名吏的愤慨和无奈,让曾国藩在阅读史书时感同身受,而对方的不幸结局又令他悲从中来。
对于身处前方的曾国藩来说,这种感觉确实很让人难以接受:当你竭尽心力,顽强苦斗的时候,那些既无能又妒贤的家伙却在背后指指点点,弄得你最后极可能爬得越高,摔得越重。
当然,这些都只能是心里面犯嘀咕。若是单纯从论功封赏这个角度看,咸丰其实并没有错待曾国藩:你以前是侍郎,现在没多长时间就让你官复原职了。
再说回去,古来忠臣一个样,曾国藩和杨震记恨的都不是皇帝,他们恨的是专门拆自己人台的彭蕴章之流。曾国藩也不是非当那个湖北巡抚不可,他只是想利用这个职务,好好地经营湖北,进而以两湖为后方基地,逐步逼近南京,这种稳扎稳打战略,倒与安徽的石达开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湖北巡抚当不当没关系,战略构想最重要,曾国藩上疏咸丰,要求在武昌待上一段时间再说。
咸丰却忍不住了,战事拖得越久,越要消耗银子,他能有多少银子去消耗呢?就此而言,太平军拖得起,他拖不起,而前面赢的那几仗又让他对时局产生了乐观情绪,认为湘军只要再赢几仗,摆平太平军就不是什么难事。
他回复的谕旨让曾国藩无话可说:“既无地方之责,即可专力进剿”——你又不是湖北地方官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