吟吟听着,不时为瓶子夹菜,为无名添酒,眼看着瓶子碗里积菜成山的工程已告一段落,瓶子额头的青筋开始跳起来,闷头苦吃一会,把碗推到花花面前,挺着肚子唤我,“小笨蛋,快去泡茶,再慢一点我会变成天下第一个撑死的!”
无名的目光一直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,最后落到专心致志玩小乖手指的我身上,眉头拧了拧,悄悄叹了一声,把酒倒入喉咙。
我真舍不得小乖柔软的手指,抬头一看,所有人我都指使不动,只好自动自觉起来去泡茶。把茶端来时,无名正起身告辞,花花看着他的背影,又看看瓶子的脸,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,仿佛善人山里那一泓碧水,清晨时分,风不动,波不起,水平如镜,倒影着墨色的群山,仿佛天地间就剩下水与天的对视,就如她与瓶子视线的纠缠一般。
小乖默默看着他们,细细抚摸着我刚才玩过的几根手指,梧桐山里响起猫头鹰尖利的叫声,忽然间响彻天地,我悚然一惊,茶壶应声落地。小乖凝神看着我,目光无比清冷,我身上不禁有些发冷,呆呆地看着这被我惊破的画面,直到小乖终于敛去冰冷,微笑着,朝我伸出双手。
月光如水般倾泻在她身上,她凄楚的笑如刺,狠狠扎进我心里,我猛地伸手,把她拥在怀里。
她温暖的身体奇异地平复了我的惶恐不安,我第一次恨起自己的迟钝,我明明知道所有人都在担心着什么,却无法猜出他们的心事,更无法安慰他们。
大家很晚才散,头一挨到软软的枕头,我很快就睡着了,梦中,有一只冰凉的手,一遍遍划过我的眉眼和嘴唇,仿佛要把我的轮廓永远记忆。
第二天起床时,小院里又只剩我和瓶子两个闲人,刚把瓶子伺候好,一个满面尘土的老和尚仿佛从地里钻出来,嗖地出现在我们面前。他原本大红的袈裟全不见了原来颜色,那长长的白胡须上沾满灰尘,一走起来簌簌地落。他刚落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