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轻握住,又迅速撒手,低头看着我,带着满脸苦涩的笑,如电影里的慢动作一点一点伸手,轻轻扯了扯我的辫子。
他为什么道歉?
仿佛有人劈开我混混沌沌的脑袋,我心头一紧,哎呀惨叫一声,拔腿就跑,想逃避这场狗血大戏。
有人比我还快,大山将我拎起来,贴在我背后作为支撑和囚笼,于是,我不得不正视谈成哀伤的眼睛,正视现实。
“想起来了吧,你就是在我爷爷修鞋的地方捡到二黑的,对不对?捡到以后你就没来了,每次还绕得远远的,你不知道,其实我们也搬了,你不用躲。二黑真的是我弟弟,我那混蛋爸爸偷偷丢掉的时候正好被别人看到,那人还有点良心,打听到我在四海,将他带过来给我,可我养自己都成问题,实在没办法,只好把主意打到好心的你头上……”
谈成明明说得很认真,听在我耳中却犹如呓语,飘飘忽忽,断断续续,丝毫没有真实感,头顶上一群乌鸦正七嘴八舌劝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喜鹊。
“二黑的爸爸妈妈不会来抢,不是正好!”
“梦中情人跟你关系又近了,哦也!”
“谈成不是变态狂,哦也!”
……
小喜鹊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,“为什么不早说!害得我以为警察会来抓偷孩子的贼,提心吊胆那么多年!”
无人吱声,空气凝固成冰,让人几近窒息。刘浪眼珠子一转,突然愤愤不平道:“柳叔,您家真是人才辈出,竟然又添了个好外孙,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!对了,谈成你也认识,不过你一直关心钓鱼吃饭,肯定没听说过他的本事,要不等我有空好好跟你说说!”
刘浪把愤恨嫉妒鄙夷等等表情演绎得恰到好处,成功地让老外公又炸了毛,“谁不知道!你说谁不知道!我认识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沟沟窝着哪!”老外公将谈成迅速拉到自己身边坐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