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之前。
远处,大山开着红旗直扑而来,副驾驶室的小山朝我挥舞铁拳,我当机立断,一手拎着裙子冲上一辆徐徐开动的公车,扬长而去。
事实证明,在霉气冲天的时候,过一百个本命年也没用。我坐上的公车是到四海南站,四海古城为了疏导交通,所有长途车都不能进城,古城内则由装扮得如同花车的古城公交跑,凤凰山在四海正北方向,也就是说,我选择的是最错误的线路,要将四海从南到北跑个遍,更惨的是,我今天还有点像从坟堆里爬出来的古人。
“妈妈,鬼啊!”
吓到一个孩子之后,我再不敢抬头接触人们的目光。因为凤凰山是景区,从南站到凤凰的人很多,我站在车厢后头,经过无数目光的洗礼,终于得以逃出生天。好在咖啡馆就在站台附近,我顾不上在邻居们面前维持形象,抱着裙子一路狂奔,径直冲上小阁楼。
店里两个死小子老远看到我,竟置几桌客人于不顾,小坏就近钻到桌子底下,大志躲在店中间的竹林景观后,直到我换了绿色工作服下来才现身。
折腾了一上午,我也没力气收拾他们,挤出笑脸跟客人打招呼,闪进我的地盘——竹林后只容一桌一椅的小屋,且把网上那些千娇百媚的美人哥哥撂在一旁,拿出账簿开始噼里啪啦打算盘。
不要以为我吃饱了撑的,放着计算器不用玩算盘,说来这又是一本血泪史,那对帅哥美女组合生下我就逃之夭夭,干爹干妈忙得头顶冒烟,老外公一个人忙不过来,根据抓周的成果,用算盘打发我,附送泥巴,而用笔墨纸砚调教大小头兄弟,附送一个我。
老外公的训练成效明显,大头小头画得炉火纯青,甚至获得国际大奖,而我的算盘打得炉火纯青,比计算器还快。
于是,满脸墨水,满身泥水,算盘珠子拨得哗啦啦响,就成了我幼时唯一的记忆。唯二的记忆就是,两人回到四海发表获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