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你心里的苦楚,你别想这么多,船到桥头自然直,那金继祖总有一天会被咱们收拾的!”
程行云苦笑着,“咱们以后不要提这档子事了,书远,咱们今天光喝酒,不谈其他事情好不好,这些天我都快烦死了!”
刘副官终于停了嘴,两人默默喝了一阵,刘副官顶不住,摇摇晃晃回去了,程行云喝得也有些晕,回到房间,连灯都没开,摸索到床头打开一个藤制箱子,把里面的东西翻倒在床上,然后扑到上面,搂住一堆冰凉的布料,不知不觉眼已经湿了。
《黄泉冷》惊天动地地响起来,吹鼓手都养足了精神,等着这最后一次精彩表演,唢呐凄厉地冲向云霄,把树上休憩的鸟儿惊地扑腾着飞起,甘蓝城里又热闹起来,家家户户都把鞭炮挂了出来,等着热闹地送死去的人一程。
停柩三天后,金继祖命人送儿子上山,他选的坟地是情人崖下的松树林,不知是从他祖父还是父亲那辈,那里变成了金家的产业,祖父祖母、父母亲都葬在那里,其他偏房是没有资格葬到那块坟地上的。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,他的儿子竟然先他入了土,个中滋味就知道他自己知道了。
当庞大的送葬队伍缓缓从金家大院出来,甘蓝城的鞭炮声和铳声响彻天际,吹鼓手在前面开始奏起送别调,唢呐手抬高了手里系着白绸的家什,呜咽着朝云端送去悲切的嘶吼,大小锣鼓齐鸣,在阵阵疼痛里,铙钹声突然跳跃起来,把大家低沉的情绪一扫而光,铿锵的鼓点中,好似连痛哭都无法宣泄自己心中的情感,只有汇成一曲甘蓝送别调,用全身的力气吼出来。
可是没有人吼唱,大家沉默地把鞭炮放完,沉默地看着吹鼓手后面那个披麻戴孝的女子,她走路都不太稳,要身边两个丫头紧紧搀着,本来就瘦小的一张脸更脱了形,连一点活人颜色都没有。
大家叹息着,半月前的那一幕仍在脑中清晰可见,她坐着大红花轿而来,被家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