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头来,竟然就要像崇祯一样“不当亡而亡”了。更令人悲哀的是,崇祯起码还可以怨他的哥哥,怨前面几任皇帝的不着调,他咸丰该怨谁呢,从他父亲道光往上数,可没有哪一个清朝皇帝称得上是昏君。
处于从未有过的时代大变迁,咸丰能够得到的,不可能是令他满意的答案,而只会是一个接一个的痛苦和无奈。
只有在四周无人时,咸丰才会向杜翰这个老师的化身叹苦经,一旦回到朝堂之上,他又必须硬着头皮撑起大局。
马克思得到的东方电报,其实也是一个误传。咸丰从来没有下诏搬运财物,他只是紧急召集了王公大臣会议。会上,众人都被局势给吓坏了,连那些六七十岁,见多识广的大臣们也惊恐失色,在朝廷之上就哭起来,因为一连哭了好几天,哭的时间太长,一个个把眼睛都哭得像樱桃一样又红又肿。
看着眼前这些怯懦的人们,咸丰忽然觉得自己比他们更有勇气和担当,他大喝一声:“哭不足济事,要准备长策!”
随着皇帝一声断喝,小女子一样的抽泣声立刻停止了,大家伙七嘴八舌地出主意,想办法。有人主张逃,或者回关外东北,或者迁都西安。有人主张战,或者死守北京,或者下诏让各省兴师勤王。
意见很多很杂,最后都等咸丰定调。咸丰思考了一会儿,做出了评判:“不管逃到哪里,都是耻辱的行为。让各省兴师勤王,倒是不错,可是来不及,没准儿各省军队还没到,北京已经被攻破了。”
要不还是把城门关起来,待在北京城里坐井观天,守得一日算一日?咸丰对王公大臣们说:“国君死社稷,礼也。”皇帝为国家社稷而死,乃分内之事,就像崇祯一样,他咸丰也做好了这个准备。
可是,“与其坐而待亡,不若出而剿贼”。咸丰做出了一生中最为果断也最为明智的决定:做殊死一搏!
他要升坛拜将,继续派人督战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