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调调,跟英国人的思维往往都不在一个轨道上,但眼前的这个人至少说话很有趣,不乏味。
听众们听得入神,不由张喜不接着讲下去。张喜又开了一话题:“你们老在我国沿海骚扰,兵戈不息,不觉得烦吗?”
马儒翰接着张喜的话茬答道:“不能不这么干啊,我们英吉利是靠海外殖民吃饭的,因此非得打赢不可,就算败了还得整兵再来,要是不明不白地退回去,被其他国家嘲笑尚是小事,国家立不住才是大事。”他还信誓旦旦地向张喜保证:“看您老先生以诚待我,我才跟您说实话的。”
张喜趁势说:“知道你们想赢,我们不打了,让你们赢,好不好?关键是赔的银子得减下来,这样就好说话了。”
到交涉的后半段,大家的精神已经完全放松下来,开始进入剥瓜子壳的茶话会环节,所以越谈越欢,从早上七点一直侃到晚上七点才结束。
天色既晚,必须回去了。张喜想起来还得要个回文,可是洋人们聊得尽兴,都忘了这档子事。看样子,回文当天是弄不好了,马儒翰就说:“要不你们留一个在这里等?”
马儒翰看着张喜身边的那些随从,可这些人个个缄口不言,没有一点主动性。张喜只好说:“要不我留下来吧。”
轮到马儒翰不好意思了:“这哪成啊,你是使臣,这样显得我们太怠慢了。”
张喜想了想:“这么办吧,我明天亲自来拿。”
马儒翰已经跟张喜热乎起来,连忙说:“明天可以,但用不着您老先生亲自来,无论谁来都可以。”
张喜笑了笑:“看你个洋鬼子一副机灵样,不认识的想来你也不会交给他。”随手一指身旁的一位随从:“你认准了,我明天让他来拿,可以吗?”
马儒翰瞧了瞧:“行,没问题。”
回到自己船上,随从们一个个早已是大汗淋漓,到这个时候,他们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