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家讲和?而且张喜自己都说了,他会刚柔并济,软硬兼施,还用得着你来提醒?说到底,就是不信任罢了。
跟着张喜一同登舰的有好几个人,其中还有一个是耆英的随从。他们虽然都像闷嘴葫芦一样的一句开不了口,但很明显都带有监视的任务。
张喜很清楚,只要不涉及谈判的实质内容,在这些监视他的随从面前,一定要表现得足够强硬,而且越硬越好。他忽然一拍桌子,朝马儒翰等人大喝一声:“你们不要太骄狂,小心上天不容,给你们带来灭亡之祸!”
马儒翰一时没答上来,旁边的翻译罗伯聃插上一句:“你要怪,就怪你们那些惯于说谎的大官吧。他们欺瞒你们的皇上,才导致事情不可收拾,不要责备我们。”
话音刚落,张喜便指着罗伯聃的鼻子训了起来:“都是你们这些幸灾乐祸的家伙唆使,方有今日。”他的指责听上去毫无根据,实有胡乱指控的嫌疑。可是罗伯聃年纪轻,好胜心强,吃不消别人挑逗,最重要的是他摸不清张喜的路数,所以马上站起身反唇相讥:“就算是我们唆使的,你又能拿我们怎么样?”
好,打的就是你,这算是自己撞枪口上来了。张喜来了劲:“怎么样?我如果挂了大将军印,一定会将你等捉住,然后碎尸万段,焚骨扬灰,给被害军民报仇。”
罗伯聃哭笑不得:“好好好,您老要是做了大将军,我们也到不了这里了。”这个年轻的英国翻译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成了对方演戏的友情龙套,还要傻乎乎地较真儿。他拿出一张中方发布的纸片,指着上面对张喜说:“你看看,你们中国人都叫我们什么,逆夷、夷匪、跳梁小丑,请问我们何逆、何匪、何丑之有?”
说你傻还真傻,张喜算是把罗伯聃这二百五给盯死了,他看出这个翻译身份和地位不高,要攻击的话,完全可以再具体深入一点。说时迟,那时快,他嚯地一把将纸片抢过来,撕得粉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