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泠看着一路嚎哭奔走的女人,四顾茫然,脸色有些发白,许盛赞倒也见怪不怪,轻车熟路带着她来到书房。
一行人刚刚进门,管家陈太华就派人一路狂奔来报了信,胡介休对两人的到来并无惊讶,拄着拐杖起身将两人迎到会客的小房间坐下来。
房间就在书柜后面,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这里别有洞天,一个小阳台延伸出外,阳台上摆着一排的兰草,房间里是从广州运来的洋沙发,坐上去十分松软舒适。
再舒适,这也不是能放松的地方,江泠身为女子,在求学路上不知遇过多少白眼,听过多少老头儿的闲话,向来对这些老人家心存厌憎和恐惧,宁可永远不要跟他们打交道才好。
江泠刻意找了个角落坐下来,冲许盛赞略一点头,许盛赞会意,对胡介休道:“四公,您放心,荣安没有大碍。”
胡介休笑了笑,并不接他的话茬,看向江泠,“阿泠,是你救的人,为什么要盛赞来跟我说?”
江泠微微一愣,讪笑道:“四公,他是男人,到底说话要比我一个女人管用一点。”
这话说得许盛赞都有点脸色发黑,回想起无数过往,他一瞬间懂得江泠一直不愿回乡的原因,在心中狠了狠心,暗暗做了决定。
胡介休摇摇头,“你这是看不起你自己,还是看不起我?你回去问问你阿妈,当年我收她做学生的时候,有没有教过她男人说话管用一点。”
“四公,阿泠没有别的意思,您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
许盛赞还当胡介休借机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,顿时有些慌神,江泠突然醒悟过来,悄然放松了身体,深深呼吸,闻到熟悉的香味,这才明白母亲为何执意要在家中培育兰花。
胡介休好似知道她的心思,清瘦的脸上露出笑容,“阿泠,这些年我身体不好,一直没能跟你好好说一声,你能考上香港西医学院,给荣安当了一个好榜样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