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待兴的坡子街一间小饭馆,王法官极度不情愿的样子,皱着眉头走进,刚刚进门扫了一眼,好似改了主意,又转头往外走。
钱璞玉见势不妙,连忙追上去堵在他面前,“王叔叔,您还记得我吗,我是璞玉呀。”
王法官利刃般的目光剜了她一眼,看她朴素恬淡,不知是否合了眼缘还是良心发现,紧蹙的眉头终于展开,低头匆匆跟上她的脚步坐进雅间。
这简直比面对土匪和鬼子还要恐慌,钱璞玉心头突突直跳,竭力挤出最温柔好看的笑容,殷勤为他拖椅子倒茶水。
王法官坐踏实了,这才开口,“璞玉,我知道你为何而来,我赴这个约是冒了风险的,要不是恩师的面子,我……”
钱璞玉打蛇随棍上,“王叔叔,您知道我们父女的为人,我们不会为了一个真正的汉奸来省城丢人现眼。”
王法官摆手,“不管他是不是,人抓了,他就是了。”
钱璞玉目瞪口呆,“这怎么能行呢?他是冤枉的!”
王法官低声,“给你交个底,这案子牵涉甚广,上头要办成铁案,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办法。我这次顶着被牵连的风险来见你,不是来跟听你说情,是要让你们不要再这个案子上浪费时间和金钱,不值当。”
钱璞玉彻底无言以对。
王法官叹了口气,“你放心,我会在中间顶着,不会由得他们胡作非为,死罪肯定判不了,活罪得受一阵子,等风头过了才能出来。”
钱璞玉满心疲惫,努力几次,挤不出笑容,泪水倒先流下来,“保住巧庄师范,轰炸日本驻军,护送孩子们逃离,一桩桩一件件,大家都记在心里。他出来的时候,我们再来为他庆功。”
“这就对了!”王法官连连点头,“说来说去,都是你们孤山人做的孽,报应在你们自己人身上,我也只能送你们两个字,活该!”
他一边说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