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汪柏松真正上了门,唐东安所有的美梦也就烟消云散,日军刺刀治下的孤山已不是以前那个可以满街疯跑到处捣乱的孤山,他认识的汪柏松也不是可以叫大哥的那个人,他呆呆坐在暗室,脑袋里一片混沌,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。
刘大夫在黑漆漆的药铺里踱了许久的步子,心头始终一片茫然,可一时半会也不敢离开药铺,怕日本人杀个回马枪,巧七是江家的命根子,唐东安是唐家的命根子,两个孩子捣了多年乱,也给孤山增添了多少愉悦时光,他不敢掉以轻心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拍拍脑袋,拿来给汪嘉先开的药方配药,比起他这里,汪嘉先那边要安全得多,正想得好,他无端端又出了一身冷汗。汪嘉先那边确实安全,如果路上撞见鬼子,两个孩子要怎么办?
正在煎药,门再度敲响,这一次来的是赵理,换了一身保安队的黄皮,带着两个喽啰,赵理走路都带着风,显得比往常要高大威风许多。
然而,这些天跟着鬼子杀人放火最卖力的也是他,刘大夫在心中咬牙切齿,恨不得当场打死他。
与汪柏松相反,赵理还真是为了汪嘉先而来,听说刘大夫正在煎药,他也毫无二话,笑眯眯地在药铺里转。
刘大夫心头火起,“鬼子刚刚都抢光了!看什么看!”
两个喽啰冲他板起脸,就要教训人,赵理拦住两人,笑道:“别一口一个鬼子,小心吃不了兜着走,你别这么计较,他们跑这么远也就是图个财。”
刘大夫懒得跟他废话,继续摊开纸抓药。
赵理拍了拍柜台,“满街都是你这的药味,你除了汪老爷子,到底治了多少人。”
刘大夫也一巴掌拍在柜台上,“到处都是死人,疫病发了你来治吗!”
赵理干笑两声,“也是,金田长官也是这么交代的,以后就看你的了。”
刘大夫冷冷道:“你